琼钩是只鸽子精(don't 连赞)

噩梦不会消散,只会化为残响,已经缭绕在她的身旁…
只是…
有时候那些残响会因为一只凤凰的到来而平息

景元×你‖长生烛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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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我愿在此身堕入魔阴前化作一缕灯丝,与你缠绵缱绻,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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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长明,长明的长,长明的明。”

  精致的烛体沉默地悬在罗浮将军手心上。

  烛光如流萤,微弱却也生辉。

  他看着长燃的烛芯望的异常出神,嘴角也不再噙着平时常见的笑,微蹙眉头,眼里闪过几分悲伤与眷恋。一旁好奇的小孩探着脑袋想要看清那是何物,将军在此时回神一收手,流萤,消散不见。

  “将军,那是什么?好像是个蜡烛?”

  小孩扒着他的衣角,问着。

  罗浮将军并没有马上答话,嘴角也没有笑,几近悲伤的看着小孩。他不得不承认,每次提及光济叟,他都无法向平时那样抑制自己的感情,而这样的结果,往往导致他的怔愣。

  “你会有机会知道的,我保证。”

  怔愣了许久,罗浮将军垂眸扬起一抹淡笑,抬手揉乱小孩的头发。

  “你有机会知道的。”

  单凭这句话,小孩便等了多年也没等来一个机会。直到仙舟上星核事发,星穹列车掺和进来,那样东西才算真真正正再次重见天日。

  毁灭的卒子控制着罗浮的将军,他的心脏处隔着护心甲窜出一道光,在悬空中化形,烛光依旧微弱如萤火,有两道光却在一刹那斩断卒子的双手,同时也击碎了禁锢将军的枷锁。

  而那也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到情绪失态的罗浮将军。

  “长明…长明!”

  他的身体在下坠,嘴里在大喊着一个类似于名字的词。视线从始至终都在,那高高悬起的光济叟上。

  长明这个名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陌生

  唯独对他罗浮将军景元,这就像是一块永不结痂的伤疤。


  

  

  长生烛……长明。

  

  “长明……”

  “长生烛。”手执将棋的将军身形微怔,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玉质温润,沉默足足片刻,“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他背对着众人,所以这位将军在听到长生烛这个名字的时候,那险些绷不住的神情众人也无法看见。

  “我们在清理魔阴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嘴里一直喃喃着一个词,长生烛。景元将军,你看起来并不意外这个名字。”

  瓦尔特毕竟是瓦尔特,最后一句的语气甚至有些强硬,或许他是想从这位不可一世的将军口中知道些什么,但又或许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是啊,我并不意外。早在多年前就明白这个名字会再次从别人口中说出,并来‘质问’我。”

  景元转过身,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对这件事毫无波澜,可背到身后那用力握着将棋而泛白的指尖撕开了他的伪装。

  “连太卜司都没有记载的东西,将军为何?”

  符玄开始看不懂他了。

  “长生烛并非与巡猎有关也不是寿瘟祸祖一方,自当年镜流师傅与我第一次见到它那时起,我们二人都在刻意掩埋她的存在。”景元看向符玄,平静的陈述着,“况且符卿,你并非不认识她。”

  这下,倒是把符玄给怔住了。

  “还记得,当年那个跟在我身边的小女孩吗?”景元垂眸轻笑,“那个总是爱笑的小女孩。”

  “你是说那个死在当年征伐魔阴战争的小家伙?你从未告诉我她的名字,她与长生烛有什么关系?”

  符玄有些惊讶,景元的一席话勾起她记忆深处那小个身影的画面。

  景元笑的有点不知所意,顿了顿。

  “她叫长明。”

  似乎自景元有记忆以来,身旁就跟着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女孩。

  她说,她叫长明,长明的长,长明的明。

  真是奇怪的一个小女孩。

  最开始,景元这样想到。

  

  她不是云骑军,却与云上五骁的镜流相识,成日里无所事事,最大的爱好或许就是爬墙来找少时的景元玩。可不幸的是,每次都是掐在了他训练的时候。

  小女孩不哭也不闹,三下五除二的爬上院中大树,坐在粗壮树枝上,安静的等待着,从日出到日落,从清晨到黄昏。

  罗浮神策府里银杏树生的极好,枝繁叶茂,青绿色的银杏叶在小女孩等待的过程中为她遮阳挡雨。

  剑气掠起银杏的落叶纷扬而落,那个眼睛大的出奇的小女孩在那,手指绕着头发,晃着双腿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不懂,为何这个小姑娘会仅缠着他一人。怀抱着这样的疑问,而他却不敢问,未知的情愫在暗处疯狂滋长。

  被爱的人会拼命疯长血肉,何况他并非草木虚拟。

  只是他们还太小,不懂这些道理。

  更不知什么是爱,爱为何物。


  直到真正懂得这份情感,景元早已成人,而她却还是那副小女孩模样。

  烛火如豆,踏过铃响。

  记忆中不曾长大的女孩在无边的子夜下橙黄色萤火中翩翩起舞,手环上的铃铛跟随着动作有节奏的嘤啼,舞步轻盈,有如纷飞的蝴蝶。

  景元站在屋檐下,呆呆的看着,痴痴的望着。似乎此刻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他面前。

  “景元?景元!”

  直到女孩的声音唤醒呆愣许久的他,前者早已捧着那燃烧正旺的光济叟踱步到他眼前。

  “发什么呆呢?我刚才跳的舞,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

  现在的景元高了她足足有两个头,长明只够得着景元的胸,后者一伸手就能揉到她毛茸茸的脑袋。

  “那,景元想看一辈子吗?”

  景元俯下身,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光济叟化为流光竟钻入景元的身体,在他的手腕处形成一圈类似印记的图案——是一个蜡烛与月亮并存的形状。

  “景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长明嗔怪。

  “当然,求之不得。”


  谁离不开谁?

  不清楚。

  他不明白这个小女孩对自己的情感从何而来,但他明白自己早已对这个古灵精怪却又安分的小丫头动了本不该动的心。

  情愫肆意疯长,如藤蔓囚心。

  不如沉沦。

  

  

  “倘若她不曾出事。此刻,神策府的女主人,也应是她了。”景元垂下头,手还是背在身后,“只是可惜,这世上的倘若,仅此而已。”

  “长生烛化灵,长明。她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让那些魔阴都在找她。”瓦尔特出声了。

  “长生烛是永恒造物。这寿瘟祸祖有欲所求永恒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不必我多言。”

  “难道是,不死不灭?!”符玄诧异出声。

  景元点头:“自她死在数年前那场征伐魔阴的战争之后,我在刻意隐藏长生烛的传说。永恒,不算是一类星神,却也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若是被居心叵测之人知晓,这仙舟,估计还要乱上几分。”

  “她既然是永恒造物,怎么会死呢?”

  “的确,她不会死。她只会陷入濒死状态,成为一具不会动弹的……活尸。”

  “景元,放弃吧。”

  镜流按住发了疯似的景元,他的眼眶通红,目眦欲裂,被前者按在地上还不断的挣扎。

  女孩的身体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安静的,像个瓷娃娃。

  “师傅……她为何,会在战场上……”

  景元咬牙切齿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镜流垂下眸,手上力度却不松:“景元……”

  “为什么!”景元突然大喊。

  “……长老的意思。她没死!景元,她没死!”镜流一个不注意,被景元逮住空子挣脱了束缚,“她没死!”

  只见高大的男人踉跄的跑向女孩的身体,在最后一步咣当一声跪下来,如同捧起珍宝一样将冰凉的躯体揽入怀。

镜流说,她没死。

  的确,她没死,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

  “她是长生烛化灵,是永恒造物,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景元…她没死……”

  “但她还是成了这副样子。”

  无端的怒气爆发,景元把“这副样子”四个字咬的最重。

  他跪在地上静静的抱着少女的冰凉躯体,他怕他冷,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想把她整个蜷缩在自己的庇护下。

  “再对我笑笑吧,求你了……”

  她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烛火微缈,光济叟从他手腕上那淡红色的图案上幻化,轻盈的停落在他的身旁。

  那就是师傅所说的长生烛。景元如此想到。

  原来她早就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他,她把自己送给了他,现在,她成了这副样子。

  “她因你而生。是你的一滴血,唤醒了她的神志,她是你的。”

  最后,他听镜流说。

  

  

  

  “她的躯体被长生烛收回了本体。此去过后几十年我都未曾再见过她,哪怕她的躯体。再往后,再往后……便是镜流师傅堕入魔阴的事了。”

  先是长明,再是镜流。

  年少一度认为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远。哪怕经历了过往浮沉的数年,他都还是会记起严厉的师傅,和那在夜空下伴着萤火翩翩起舞的女孩。

  他的身体还是在下坠,直至持明龙尊饮月接住他,他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浮空的那柄散发阔别已久绚丽光芒的光济叟。

  “长明……”

  “长生烛,原来一直在你身上。”

  景元期待着耳畔传来熟悉的银铃声,呆呆地看着长生烛与毁灭的卒子对峙的局面。只是等了许久,都未见任何一丝熟悉,他开始觉得,这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长明,从未醒来过。

  

  “长生烛……!”卒子切齿,“我不敌你,却能拉你在意的一切同归于尽!”

  【那你也得有这个能力才行啊】

  光济叟破碎成无数萤火,开始重聚,渐渐的显现出一个人形来。小女孩的声音凭空在卒子耳边炸裂开,伴随着涔涔铃音,她浮悬半空,鎏金的眸子因笑半眯着,莫名显出一丝妖娆。

  【长生烛长明,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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