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钩是只鸽子精(don't 连赞)

噩梦不会消散,只会化为残响,已经缭绕在她的身旁…
只是…
有时候那些残响会因为一只凤凰的到来而平息

凌晏如乙女‖破碎的希望


“飞舞的蝴蝶被席来的花瓣击断了翅膀,它落下地,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是什么杀了它。”


ver.凌晏如


*绝症你×凌晏如

*凌晏如视角

*有彩蛋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那是个双人间病房。

多年前我的母亲因为病重需要住院,和那个小女孩做了“室友”,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的名字,叫云中。

听说她在医院住很久了,似乎是什么不治之症?那时我年少,虽在他人眼中都说我沉稳,但对这种绝症的概念其实是不强的。

那小女孩很可爱,也很乐观,很爱笑,母亲很喜欢她,喜欢叫她“小云中”,经常叫我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带一些小女孩喜欢的吃食和玩具。

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只好拜托当时跟我一起上学的朋友出出主意,因为那个朋友有妹妹,肯定比我更擅长罢。

也多亏了他,我每次带过去的东西云中都很喜欢。看着她看见新事物的笑容,坐在母亲床边一起看绘本时认真的面容,我总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我说,凌晏如,你成天板着个脸,你真的不会笑吗?”

朋友总是这么说我,现在看来,我也是会笑的吧。

听妈妈说云中她有个哥哥,因为学业只能在每个周末来照顾她,而她的父母都不在宣京,都在南塘。

是个可怜孩子。我这样想过。

或许是处于怜悯,我去医院的次数、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长,给她带过去的东西越来越多,她的口味我也差不多摸清楚了。

她喜好甜食,不能吃辣。我记下了。

我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记这些,为什么对她这么在意。天真的我以为自己只是对这个可怜的小妹妹起了怜悯之心。

毕竟看着她笑,我很开心,尽管面上不显出来。连母亲都说,我比以前开心了不少。

她对外界很感兴趣,我就跟她讲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好看的,尽管我不在意那些好玩的,不想看那些好看的,但好像为了她,我可以暂时从书本脱离,去看看那些原以为与自己无关的东西。

在母亲住院第六个月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云中的哥哥。竟然,是他。

“花忱。”

我叫着那位曾经帮我出主意的朋友,有些懵,看到躺在病床上面目苍白,睡着了的云中,更加懵了。

“原来云中说对她很好的哥哥,真的是你啊。”花忱并不意外,淡然一笑,但我看出来他的笑里似乎很悲伤。

“你知道?”

“对,当初在你寻我帮忙的时候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多少猜到了,只是我不敢确认。再加上我来的时候,没有遇见过你,也没有去确认了。”

他简单的解释完,我们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安静的很沉重,我该庆幸这时候我母亲去做检查了,不在病房里。

“她什么病?”

“……我不想说。”

“……那她现在?”

“昨晚病情突然恶化,半夜做手术,四个小时前刚出来。”

“这就是你彻夜未归的原因?”

“对。”花忱顿了一下,“不仅是那个的原因,我来宣京读书的原因,我会遇见你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重新认识一下吧,她叫花云中,是我的妹妹。只剩下,三个月生命。”


“云心哥哥你来啦——”

等我隔天再来的时候,她还是那副开心的样子,感觉之前的病情恶化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更加像瓷娃娃了。

连母亲都于心不忍,总是借着上厕所的时候在厕所里抹眼泪。


三个月吗?太短了。

对于这个七岁小女孩来说,真的太短了。

对于这个很小就住进医院的女孩来说,真的太短了。

短到根本没时间让她去体会健康孩子所享受的一切,没时间让她去看见健康孩子所看到的一切。

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一世界,她都没有时间去看了,甚至她离不开那些维持她生命的药物和器械。

我看到了一只蝴蝶被风吹来的花瓣击碎了翅膀跌落在地,直到死它都不知道杀死自己的只是一片跟它同样脆弱的花瓣。

蝴蝶是她,花瓣是病。


又过了一个月,母亲出院了。

出院的前一天,云中还在床上拍着手说第二天要帮母亲收拾东西,但那天夜里,又是凌晨,她忽然开始咳血,止也止不住。

自然的又送进了抢救室。

那是她病情继续加重的警告。

母亲出院是在早上,她,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似乎母亲也不想走,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搬到车上后,跟我一起走到病房的门口,想等她回来。

我知道花忱来了,就在抢救室的外面,我没有去找他。我自诩不害怕任何事情,但现在我害怕看见花忱的神情。

中午十一点,我看见了花忱。他的眼睛黯淡无光,深邃的看不见底,手上的报告单白的刺眼。我没有看见推着病床回来的护士,单单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猜到了。

云中,没救回来。

那个小女孩,她死了。


“你好,我叫云中,叫我小云中就好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啊?”

“凌云心。”


“云心哥哥,游乐场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

“是吗?我看网上那些哥哥姐姐们去游乐场都好开心啊,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


“莲子酥!我最爱吃了!”

“爱吃就多吃点。”

“好!”


“云心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生来就是这样了。”

“好神奇哦——”


死亡原来离我这么近

明明昨天还是一副活泼的样子,今天她的脸上就盖着白布。

我好像又看见了那只残翅落地的蝴蝶,蝴蝶的旁边是那片杀了它的花瓣。我忽然意识到,或许蝴蝶一直都知道杀死自己的是那片花瓣,但它依然当这是上天对它的奖励,欣然的接受一切都结果。

因为她对我说:“我从不觉得自己的可怜的,或许是因为老天爷爷太孤单了,想我去陪他。”

或许是这样吧。

可我从不信神魔,从不信上天。

我什么都不害怕。

但现在,我害怕死亡


自那以后,我买了一个相机,因为工作性质经常需要国内外飞的我每去到一个地方就会拍照,比如说城市里的大厦,再比如薰衣草的花田,还有人来人往的街市。无论去到哪里,我都会拍下一张照片。

小云中,我不知道我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怀念你,或许是一个认识你的大哥哥,或许是你哥哥的朋友,又或许,是喜欢你却不自知的大傻瓜。

我会替你去看看这个世界,这是我对你迟到的承诺。

怕你生气我不带你去,我拍了照片。

在我八十岁,九十岁,老了走不动了,我就会去到你的墓前,将几十年的照片给你看。

就当是,我这个大哥哥对你的一点心意。






————


深夜的一些发疯产物,多少有些写难受了,有些地方没有细化,不是因为我写不出来,是我怕我写出来了我就直接哭出来

或许之后会写关于开头那句话为话题的其他角色的,不过看我发疯程度,嘛,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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